2016.8.19
_躺在床上听曲,听到RISE,前一分钟我分明感到喉咙发紧,但听到高潮的时候,那种战栗感突然就消失了。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难道人的共鸣在听觉上也有一个阈值?当我听到SAILING FOREVER的前五秒时,我突然在想,这和星空有联系吗?一定是有的吧。因为每当我看着星空,看着如墨沙卷浪的夜色里浮现星光——那种无论如何都存在在那的星光,心智都会像被荒风吹豁开了口子一样。甚至我曾为此产生一种幻觉,我觉得那一刻怎么样都是好的。不说话是好的,说话也是好的,寂静是好的,音乐也是好的(——事实上音乐岂不也是寂静,且音乐的寂静比无声的寂静更加真空。从我个人的偏好而言,音乐常常比寂静好,因为寂静使我照见自己,音乐最终把我梳理整齐)甚或那一刻,死去是好的,活着也是好的。
虽然这种感觉一向都不长久。
我同一些人描述过这个体验,他们有人十分了然的对我说这叫开悟,那一瞬间我突然失笑,同时也理解了概念的便携与徒劳——就像向一个盲人描述橙色,就像奶牛悖论,就像外星人长得都像人——两个脑就是两个脑,个人的局限就是个人的局限,即便他们说同一句话,做同一件事。
其实根本都是不必说的。根本都是不必分辨的。因为无人是我,即便此时之我也不是彼时之我。所以所有的解释也都不过是围着山门打转。不过是这样罢了。
不过是这样罢了。
_我永远无法分辨我的感觉,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毛病,但亦不失为一件好事。我常常问我自己,这一刻怎么样?这一刻是快乐吗?然则发问的那一瞬间我就质疑了所有快乐的定义,因为所有的总结和定论都这么模棱两可,似是而非,都这么不求甚解,落井下石。于是我对我自己说,不,我想不是,这不是快乐,这是一种新的感情。这是一种以我为第一且以此为唯一的感情,是不需要被解释,不需要被定性,不需要被参与,也不需要被认可的新感情。当艺术上讲人要回到个人,我想它讲的是回到这里,回到这种不可辩驳的纯粹唯一。这是一切的根本,其他都不过是表达问题,或者不表达问题——事实上我总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问题。一定要说问题,那么自然的“发生”大约都不成问题,只有人为的“不可再发生”才成问题。
毕竟,当大家谈论问题,其实谁也没有在讨论问题本身,因为实话说我也非我这种问题和谁讨论都没有意义。
当大家讨论问题,大家讨论的都只不过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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